其實當奈費勒威脅老羅的時候，老羅已經有翻臉殺人的準備了，雖然商業大臣的侍衛很強壯，但是面對老羅這種多年練拳又經過專業培訓的殺人機器，那就是一個笑話。

不用兵器，短距離戰鬥，老羅只用拳頭就能在二十秒內解決他們。

不過現在這樣也好，免得傷了和氣，阿勒哈森那裏就不好辦了。另外老羅手裏的硬通貨沒多少了，總不能提著刀子去搶吧？所以奈費勒這個送上門的肥羊來的正好，而且還是國家級的肥羊。

至於幫助法蒂瑪王國解決人口問題，那根本不會是什麽大事，且不說解決人口問題需要多少時間，即使解決了法蒂瑪王國的人口問題，首當其沖的也是它東面的阿拔斯人和北面的拜占庭人或者西羅馬人。

到時候就算阿拉伯人和歐洲人打得一塌糊塗，於他老羅何幹？哪怕阿拉伯人把近在咫尺的歐洲人踩翻在地，再想向東征進，還有數千公裏的路途，而且難道東方的人都是死人不成？何況他老羅這次回到東方，還不知道誰王誰將呢！

所以晚上卡米勒回來的時候，老羅也沒對代叔叔道歉的小子如何。自始至終，老羅也沒有把卡米勒當作弟子來看待，雖然卡米勒總是稱呼老羅為老師，實際上彼此都明白，那不過是吉羅哈德主持的一次交易，等老羅離開這個國家或者說這個城市，所有的關系都會就此消除。

第二天午後，奈費勒果然帶著裝有滿滿的金第納爾的箱子，再次拜訪老羅來了。這次他可沒有擺什麽排場，只帶著兩個隨從直接到了旅館的貴賓室與老羅見面。

想來這兩個隨從也是奈費勒的親信，所以他說什麽話並不避諱，“巴托爾先生，我可是應約而來了，”然後奈費勒指著其中一個箱子說道：“箱子裏面是一千金第納爾，是我允諾的謝意。”

“呵呵，多謝奈費勒閣下，”老羅指揮著姆納奇收好箱子，然後說道：“其實我覺得商人的做事方式最是簡單，簡潔明了，不像是官場上弄的覆雜無比，讓人腦袋發脹。”

“巴托爾先生，您說笑了。”奈費勒面皮一緊，心說我堂堂商業副大臣居然和人以談生意的方式來征求國策，真是……

“奈費勒閣下，想來是覺得我所說不妥？”老羅看出了對方臉上的不自然，為了避免事後無謂的麻煩，幹脆說道“在我看來，作為國務大臣，能為王國得來有利國事的策略，是買還是求，都無損大臣的尊嚴，你說對麽？”

“嗯，呵呵，”奈費勒聽了老羅的話，當然明了對方是替自己開脫的話，當然這種話很有道理，“巴托爾先生說的不錯，無謂的尊嚴對國事確是沒什麽好處。”

“奈費勒閣下果然是一心為國的大臣。”說說好話死不了人，老羅覺得對方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，接著說道：“我有解決人口問題的兩項國策，閣下覺得如何？”

“沒問題，每項策略我準備一萬金第納爾酬金。”商務大臣定睛看了看老羅，“如有確切實施方案，酬金加倍！”

“嗯，閣下真是慷慨，就這麽說定了。”一萬金第納爾差不多相當於哈立德家族半年的收益，但是一項國策則可以得到哈裏發的重視，這裏面的收益可想而知，好在老羅也不是很在意金幣的利益，遂接著說道：“第一策，是個短期可見到效果的策略，我稱為戰俘及奴隸收納策。”

“請先生詳細分說，”奈費勒一聽就來了精神，轉頭對身邊的隨從說，“把先生所說詳細記錄下來。”

“首先，為什麽要有這樣的政策，”老羅思路很清晰，“閣下應該了解北方的西羅馬帝國當年為什麽滅亡的吧？”

“據說是北方的匈人阿提拉率領軍隊，攻入了羅馬”

“不，阿提拉只是直接原因，但是在那之前的幾百年內，西羅馬內部始終奴隸暴動不停，這個事情極大的削弱了國家的力量。”

“那麽……”

“如今我看到的幾處貴國的城市還保留著這樣的制度，另外摩加迪沙的格裏人暴動也是這個原因吧？”

“嗯，確有此事。”

“一次兩次的壓服奴隸暴動可以，時間久了呢？壓服奴隸是要流血的，要多少戰士犧牲才能換來寧靜？”

“沒錯，這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
“所以，必須改善對奴隸的待遇，也不要求很多，只要給那些人活下去的目標就可以了，同時還可以用你們的教義感化他們。”

“但這樣的話，肯定會引起一些部族的不滿。”

“那就要求他們自己制定緩和的標準，並派人說明政策的緣由，還有不執行政策所產生的危害。”

“可是很多的部落頭人目光短淺，恐怕……”

“那這樣的人就是危害王國的長久統治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？”

“這個，這個……”奈費勒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下來了。

“放心，閣下，你是商務大臣，是否執行這樣的決策是哈裏發的權力。”

“先生說得對，是我想多了。”奈費勒用布帕擦著臉上的汗水，面色蒼白，接著問道：“先生的第二策呢？”

“呵呵，放心，第二策是一個溫和的政策，我把它稱為鼓勵生育政策。”

“這個好像王國內也在執行啊。”

“你們現在執行的是把人口增長的獎勵發給各個部落頭人吧？”

“是啊，難道不應該這麽做嗎？”

“閣下，還是聽我說說我的策略吧。”

“此事需由哈裏發下令，定位國策，明文宣示，告知所有王國的國民，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審核，發放獎勵，而最重要的，接受獎勵的人，必須是生育子女的父母，其他人均不可以代收。閣下認為如何？”

“我要認真想想……”

“執行這項政策的人，還必須被監察部門的人隨時審核。”

“後面這條我明白，防止官員自誤。其他的……”

“呵呵，其他的，想必閣下對比一下很快就能明白了，補充一句，一項政策的好與壞，細節決定成敗。”

“說得好，巴托爾先生，最後這句就是價值不菲。”奈費勒當了好久的大臣，自是明白得失成敗的很多地方都是來自於不起眼的小節，所以對這話是深有感觸，“兩萬金第納爾明日一早先行送上，等我稟告哈裏發後，剩下的也會一並送到。”

“好說，好說，”老羅笑容可掬的說道，“開始便說好了按照商人的說法，簡潔明了，最是痛快。”

結束了這場“國策交易”，奈費勒和兩個隨從坐在馬車裏。負責記錄的隨從輕嘆道：“大人，此人真是了不起，兩項策略完全針對時下王國的處境。”

“是啊，昨天我真是小窺了他，可惜這種大才不是我國民。”

“據說他很快要離開，不如……”隨從比劃了一個砍腦袋的手勢。

“很難，這種聰慧之人，怎麽可能不對自身安全做保障呢？而且據說他曾經行路幾萬裏，你以為那是容易的事情嗎？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算了，不要考慮這個了，他的故鄉在幾萬裏之外，對我們沒有什麽威脅。”

“是，大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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